第一章 老大!

    “咚”的一声，身体不能自控地飞起，落地。

    汽笛声、刹车声、人声不断。

    脑中走马观灯的画面一幕又一幕地闪过，当他试图从中抓取什么，伴随而来的却是剧烈的疼痛。

    痛。

    手痛，腿痛，头痛，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。

    有什么力量从身体流失，就像破壳的鸡蛋汩汩地流出粘稠的、微微发腥的液体。

    很快，他再也听不到声音，再也感受不到一点疼痛。

    他死了。

    陈阳想。

    但又好像没有完全死。现在他仿佛置于海洋深处，耳边嗡鸣声不断，四周有股无形的力量挤压着他。

    身体沉重无比，不断跌落谷底。黑暗、冰冷笼罩了他，就像一只庞大怪物吞没只有一星半点的他。

    就在他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沉落下去时，海洋最上方一道光芒直射下来。

    黑暗、冰冷一瞬间无处可遁，那强烈的光芒直击他紧闭的双眼，甚至有一点被烧灼的疼痛。

    明知道会被灼伤，但他却无法自控地心生向往。或许人就是这么一种动物，身处黑暗时，会渴望得到光明。

    于是他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没有意想中涌入眼球的海水，也没有意想中太阳的灼烤。

    只有模糊的景象。

    头脑仿佛还残存着在海底深处的沉重，陈阳晃了晃脑袋，又眨了眨眼睛